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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0日,华人留学中介E翔教育造假案在伦敦Southwark Crown Court正式宣判。此案主要涉案嫌疑人,二十九岁的刘海洋因为“伪造证件”和“洗钱”等罪名被判入狱三年九个月,刘海洋的女友、二十四岁的王姣姣因“洗钱”等罪名,被判入狱十三个月。
《英中时报》记者在庭审现场看到,刘海洋和王姣姣在获知判决结果后,表现得较为平静,未出现明显情绪波动。皮肤白皙、高高瘦瘦的刘海洋,戴着眼镜,仍是学生打扮,看上去斯文老实,很难让人将其与“造假商人”的形象联系起来。由于刘海洋一开庭就认罪,对他的判决,并未出现大的争议。
庭审当天主要的争议点,集中在对其女友王姣姣的量刑轻重判定上。王姣姣当天身穿白色短袖T恤,显得年轻秀丽。辩护律师为其求情的一个重点是“年幼无知、遭人利用”。整个庭审过程持续约一个小时,刘与王均能使用英语进行简单对答。
记者获悉,刘海洋入狱之后,开始修习中国法律,他和王姣姣目前都已提出申请,要求在刑满之后立即被引渡回中国。
“回国之旅”埋下犯罪伏笔
据《英中时报》记者了解,刘海洋和王娇娇均出生在中国山东省。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促使刘海洋走上造假、洗钱之路的关键事件,竟是几年前他的一次回国之旅。
刘海洋于多年前赴英国留学,刚开始读语言,之后继续读管理硕士课程。刚开始,他并不打算在读完管理硕士课程后留英经商,而是申请了英国大学的博士课程,准备继续深造。但刘海洋的博士课程申请进展并不顺利,继续深造的梦想眼看难以成真。
在此期间,他回了一次中国,认识了一个在中国做留学中介服务的名叫宏升羽(音译)的男人。与这个人的相识,改变了他的“发展方向”。之后不久,他开始与宏升羽合作,转到留学中介服务行业,并于6年前,成立了英国翼翔教育咨询有限公司,即外界所知的“E翔教育”。
6年间,E翔教育的业务范围涉及办理英国大学申请、论文业务、办理归国人员证明和学生签证等多个方面,其中多有违法操作行为。
警方经调查,掌握了E翔教育在互联网以及中文媒体上散布虚假广告,为许多留学生制造假文凭、假出勤率、假录取通知书以骗取英国签证的证据,并于2009年6月4日,查封了E翔教育在英国的办公室,并逮捕了刘海洋和他的女友王姣姣。
伦敦城市警察局经调查,查获了多达七十五所英国大学的大量虚假大学文凭、空白大学文凭以及出勤证明等。被查获的非法物品还包括伪造的中国教育部门公章以及1万5千英镑现金。在警方搜查刘的住处时,刘还试图销毁证据,将成捆空白大学文凭从住宅后面抛弃。
跨国洗钱 大批赃款难追讨
据记者了解,E翔教育在资金流动和业务运营上,采取了“跨国经营”的模式,刘主要负责英国方面的业务,而宏则负责中国方面的工作,这为“跨国洗钱”提供了便利。
警方通过银行调查,发现刘海洋和王姣姣于2007年1月至今年6月,在其账户中,有大笔款项进账,控方相信这笔钱财是E翔教育从事“造假骗取签证”等违法行为所得的不义之财。
但除了警方在逮捕刘海洋等人时查获的1万5千英镑的现金,和被冻结的仍留在英国银行账户中的款项,大部分赃款其实已经转往中国,难以追回。几年来,在刘海洋、E翔教育和王姣姣名下开设的多个账户中,用于洗钱的,主要是HSBC和LLOYDS TSB等银行的账户。目前,E翔教育在中国从事业务的人员已经消失,大笔赃款很难追讨。
女友涉案只因“爱情”?
辩护律师在庭审当天为刘海洋求情时称,刘海洋在此之前并无案底,主要的“造假”和“洗钱”等犯罪行为,也并非有意害人,加上刘海洋年纪尚轻,希望法官酌情轻判。而为其女友王姣姣辩护时,律师则大打“感情牌”。
据辩护律师讲述,现年二十四岁的王姣姣于两年前开始与刘海洋交往,王姣姣的父母对刘海洋的个人条件和家庭背景等均非常满意,于是同意女儿跟着刘海洋到英国。王姣姣来英国之后,一直在读语言。辩护律师称,王姣姣是因为“爱情”,才被牵涉到这起案件之中,但她并未亲自参与“造假”和“洗钱”,而她名下的三个账户也是刘海洋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开设,她涉案完全是“年幼无知、遭人利用”。法官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加上刘海洋之前已经主动“扛下”所有罪名,最终判王姣姣入狱十三个月,已是轻判。
据知情者向《英中时报》记者透露,王姣姣最后“洗钱”罪名成立,还与被捕后的一个重要细节有关。王姣姣在2009年6月和刘海洋一起被抓捕后,曾一度被保释出来,当时律师曾劝告她别去动账户里的钱,因为相信警方早已掌握证据,将其放出时,已经放下长线。但王并未听从律师劝告,在此期间动了账户里的款项,很快被警方重新逮捕关押,这成为最后判定其参与“洗钱”的重要证据之一。
警方吁涉案留学生主动配合
E翔事发后,不少留学生受到影响。伦敦警方表示,希望曾经通过E翔办理毕业证书、学生签证和申请学校的在英留学生主动与警方联系。警方了解,这些办假文凭、伪造毕业证书的留学生,大多数确实是在读学生,可能因为种种原因(出勤率或者成绩等)未能毕业,所以他们才试图通过中介伪造证件以瞒过家人,但这样的行为是不可取的。警方强调,即使这些学生返回中国,警方也将与中国相关部门联系,将毕业证的真伪情况查清楚,不要有侥幸心理。警方希望涉及此案的学生能主动和警方联系。
据了解,中国驻英大使馆教育处已经获悉E翔一案,密切关注在英留学生情况。有关部门提醒,如果是真正在读的留学生,那么他们应尽早前往使馆领事部补办护照,重新向内政部提出续签申请,英国内政部应该不会“刁难”他们。但如果是并非真正想读书、而只是想通过“学生签证”在英逗留的人士,则属于知法犯法,相信很难续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