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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用水未来可能会越来越少,所以近年来人们对水的担忧只增不减。电影《疯狂的麦克斯4:狂暴之路》里就曾展示了一个噩梦般的未来。在那个干燥暴乱的世界里,全世界的水资源日渐匮乏,污染更是日趋严重,人们为了争夺水源而发起核战争,却毁灭了现代文明,同时把地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沙漠。
加州Lake Oroville, Enterprise Bridge从2011年2014年的干旱变迁 ↑
回到眼前,现实中的水资源状况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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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上的水为什么不让碰?
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在2011年向火星发射了好奇号火星探测器,经过9个月的飞行成功登陆火星。但和当年欧洲人第一次踏上美洲大陆不同,好奇号并没有被允许在火星上肆无忌惮地探索王者峡谷未知地图,特别是那些火星山丘斜坡上那些阴影条纹,更是禁止涉足的禁区。
此时你就是好奇号 ↑
这种阴影条纹被称为季节性斜坡纹线(recurring slope lineae)。美国火星勘测轨道飞行器在火星山坡上发现了大量这样的条纹,非常特殊的一点是,在火星温暖的季节这些纹线才会出现,温度越高,纹线向下衍生就更多,但是到了寒冷季节这些纹线就消失了。NASA认为这种令人浮想联翩的现象是由盐水流造成的,可是一直没有实锤。毕竟只有亲眼看到或者亲手摸到,才能让我们相信这些纹线就是液态水的存在啊!但是人类到达火星还得等好多年。为了保护火星可能存在的水资源不受地球“杂质”的污染,所以才禁止“好奇宝宝”四处探测。
火星季节性斜坡纹线变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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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的水却有点“缺爱”
水是生命之源,从古至今,人类伴水而居。古巴比伦发源于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古埃及发源于尼罗河流;古印度发源于印度河流及恒河;古中国发源于黄河流域。
四大文明古国发源 ↑
在以前,如果有人说自己的家乡在河边、湖边,那绝对是令人眼红的,因为这意味着喝水档次可能已经超过全国95%以上的人了。随着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同时排出的污水数量也不断增多,水质发生恶化,水体遭受污染,从而影响水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根据《2014中国环境状况公报》,2014年全国202个地级及以上城市的地下水水质监测情况中,水质为优良级的监测点比例仅为10.8%,较差级的观测点占比达到45.4%。[2]
中国作为一个严重缺水的国家,人均水资源占有量仅为世界的1/4,而且水资源时空分布高度不均。中国六百多城市中,三分之二面临缺水。水资源短缺和时空分布不均对中国来说已经如芒刺在背,可大量的河流、湖泊以及地下水源受到的污染越发严重则更是雪上加霜。
世界水资源压力分布|wri.org (数据截止2013年12月)
在如此严峻的用水问题之下,全国范围内的饮用水水源地自然越来越成为保障广大居民健康和生产生活需要的生命线。可这道生命线如今也面临失守的危机——大量宝贵的水源地却仍受到污染和破坏,不得不被撤销。
最早因污染而被迫调整的水源地,发生在上海。作为一个降水丰沛,与长江、太湖为邻的城市,上海的水资源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1883年,中国的第一家自来水厂就建立在上海。仅仅四十年不到,上海水源地之一的苏州河就被污染,无奈被放弃后,新的水源地——黄浦江开始持续供水。好景不长,黄浦江只撑了60年,下游水质又开始恶化,导致自来水取水口多次向上游转移,但取自黄浦江上游的开放式、流动性原水,大多属Ⅲ至Ⅳ类水,水厂不得不采用重氯强化消毒[3]。因此很多上海朋友童年的家乡记忆可能就是自来水中强烈余氯气味。同时2011长江被确定为上海市第二水源,2016年又建成了青浦区金泽镇西部的金泽水库,多管齐下共同供水,缓解上海用水压力。短短100年间,上海就经历了不下五次的水源地撤销。
黄浦江上游饮用水水源保护区调整方案示意图|上海市生态环境局
北京虽然远在干燥的华北平原,但得天自然独厚的三面环山地形让它也拥有了大量的泉水和地下水水源,不过要想支撑高速的城市化发展和人口激增,自然水源远远不够,密云水库和官厅水库就曾帮助北京度过缺水难关。可是由于上游大量的工业和城市排放,官厅水库最早受到污染,于1997年被撤销水源地。经过多年治理,官厅水库于2007年恢复成为应急备用水源地,但水质依然不能达标。
随着北京城市化继续发展,城市规模扩展,密云水库无法继续单打独斗,而地下水也连年超采,最终开启了史无前例的南水北调,将取水口延伸到湖北与河南间的丹江口水库。今天,北京人饮用水的10杯水中,有7杯来自1200公里之外的长江支流汉江。虽然北京水源地迁址次数较少,但仅南水北调一次的投入就已经相当庞大。
远在华南的珠三角水源地也并没有逃离水源地撤销的命运。珠三角汇纳珠江巨大水量,水资源总量占到全国的13%。[4]但是城镇密集、人口众多,供、排水布局相互影响,加上地势低平,海平面上升,咸潮活动频繁,珠三角地区水源地更容易受到污染威胁。广州2010年以来,水源地撤销就涉及至少三处,深圳被撤销七处。[5]
珠江三角洲复杂的水系 ↑
“国家队城市”的水源地表现都如此,更何况“地方队”。火星上的水源保护地如此缜密,地球上的保护工作还得加把油啊!不过还好,为了保护水源地不被继续破坏,2016年中央就启动了中央环保督察,对全国水源地进行督查,并发现了不少问题。同时各地也出台了水源地保护方案,志在和水源地污染打一场攻坚战。